美联储官员正在迈向下一个重大政策辩论主题:给他们说好在加息前要实现的“广泛和包容性”充分就业目标下定义。
美联储的18位决策者中有7位主张2022年开始加息,在美联储下个月发布最新的经济预测时,这个数字可能还会上升。
接下来的讨论可能会比他们在缩减购债上的分歧更加火爆。其中一个原因是,美联储去年对货币政策的改革没有给符合其新目标的少数族裔失业率明确数字定义。L.H.MeyerInc.驻华盛顿的经济学家DerekTang说:
“这会是一个问题,什么叫广泛和包容性的?他们会为此吵个脸红脖子粗的。”
关键问题在于,决策者们要让劳动力市场热到什么地步才愿意开始关上货币刺激的水龙头。
周五将发布的8月份就业报告不太可能清晰描绘出劳动力市场的状况,因为德尔塔变异毒株肆虐让消费者信心承受着压力,而且学校也刚刚开始重新开放。
以7月的就业数据为例,黑人失业率是下降了1个百分点。但他们的劳动参与率也降低了接近1个百分点。
参与率下降会导致失业率走低,因为这些人不计入失业人数。官员们需要几个月的时间才能弄清楚参与趋势如何,而且任何结论都将是初步的。
在8月27日的杰克逊霍尔年会上,鲍威尔描述了劳动力市场的乐观前景——就业和参与率双高,薪资普遍上涨,而且通胀接近我们的价格稳定目标。
鲍威尔还表示,当前国内的职位空缺和离职水平已经突破了历史记录,新的市场招聘应鼓励求职者去填补经济剩余的就业领域,从而实现就业的最大化。
何为就业最大化?美联储似乎把自己带坑里了
评估就业最大化,通常被描述为让失业率与稳定通胀保持一致,这对美联储来说将会是一项微妙的任务。
和2%的通胀率目标不同的是,美联储并没有在年度声明中将其定义为固定目标,而劳动力市场状况究竟如何,在当时就已经成为了一个争议话题。
几十年来,美联储官员都在遵循一个模型,即随着失业率低于某个水平,通胀将上升,而当失业率接近这些估值时,他们将提高利率以预防通胀。直到一年前的美联储会议上,鲍威尔公布了一项新的战略,为了不再重蹈覆辙,只要通胀不超过美联储2%的目标,美联储应等待失业率尽可能地降低。
为了加强去年实行的新方法,美联储制定了三项测试,需在加息前通过:
第一,通胀需升至2%;第二,通胀预期需适度高于2%;第三,劳动力市场需接近与最大就业相一致的条件。
今年夏天物价飙升,轻松满足了美联储的第一个条件,包括美联储副主席理查德·克拉里达在内的几位美联储官员都认为美国明年可以实现就业最大化。克拉里达在本月的公开讲话中曾表示,随着儿童重返学校、失业救济金到期以及民众对病毒的担忧消退,今年的劳动力供应将会增加。
但如果因为工人不回到岗位,雇主在提高工资的同时提高价格,那么美联储将会考虑提前或加快加息步伐。
2020年1月,在疫情袭击经济之前,尽管失业率已经降至3.5%的半个世纪低点,但通胀仍低于美联储的目标。今年,失业率从6月的5.9%降至7月的5.4%。
但另一组美联储官员认为,目前不能断定疫情会对劳动力市场产生根本性的影响。旧金山联储主席玛丽·戴利在本月接受采访时表示,当前的争论与2007-2009年经济衰退之后的争论相似,当时许多经济学家认为工人失去了技能,不太可能重返劳动力市场。
这些人担心失业率下降会导致通胀上升过多,并表示美联储应该提高利率以防止这种情况发生。
戴利在最近的一次采访中说,此前经济扩张的经验表明,劳动力市场的弹性很大:
“当劳动力需求上升时,我们发现充分就业远远超过想象,劳动力参与率,即拥有或正在找工作的成年人所占的比例,在过去10年经济扩张中的前五年下降了,在2016年前后,情况发生了逆转。
对于25岁至54岁的工人来说,参与率已从去年的大幅下降中部分恢复。上个月的参与率为81.8%,高于2020年4月的79.8%,但低于2020年1月疫情前83%的水平。”
总统拜登可能在未来几周内任命四名新成员加入美联储理事会,也令前景更加复杂。
民主党人支持鲍威尔再连任四年主席,部分原因就是相信他会坚持劳动力市场广泛增长的承诺。如果拜登让他留任,鲍威尔将不得不在劳动力供应和通胀风险问题上促成委员会的共识。
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所长AdamPosen认为,这就会使得美联储在政治上处于棘手的位置。Posen说:
“尽管鲍威尔和组织在框架评估上取得了一致,但他们在充分就业和通胀过冲后果的实质性问题上没法达成共识,由于更多的顽固通胀威胁涌现出来,他们没有加强自己对广泛和包容性增长的承诺。”